赖以生存的尾巴:月光蛾对抗蝙蝠的秘密武器

2023年04月11日 00:20 次阅读 稿源:cnBeta.COM 条评论

在一对互补的研究中,研究人员通过鸟类和雌蛾的眼睛仔细观察月光蛾(Actias luna)的尾巴,以测试尾巴在捕食和性选择中的作用。科学家们在大约十年前就已经知道,月光蛾--以及其他相关的丝蛾--利用它们长长的、拖着的尾巴来误导蝙蝠的攻击。

佛罗里达州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博士生、两项研究的主要作者朱丽叶-鲁宾说:"它们的后翅背面有一些突起,末端是扭曲的、杯状的桨叶。从与蝙蝠和飞蛾在飞行室的实验工作中,我们发现这些结构似乎能以这样一种方式反映蝙蝠的声纳,蝙蝠经常将它们的攻击对准尾部而不是主体。"

为一种特定功能而进化的特征往往可以被自然选择用于另一种功能,鲁宾想知道月光蛾扭曲的尾巴是否会带来任何额外的好处或隐藏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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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蛾长长的拖尾似乎有一个单一的功能,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资料来源:蝙蝠插图,出自阿尔西德-德-奥比尼的《美洲航行》(1846-1847)。飞蛾插图来自《外来昆虫学插图》(1837年),作者Dru Drury。

丝蛾在三个大陆上多次独立地进化出了尾巴,而且这些附属物的长度可以有很大的不同。一些物种的后翅可以延伸到飞蛾翼展的两倍以上,而且尾巴越长,飞蛾就越有可能成功地挫败徘徊的蝙蝠。

但是,丝蛾的尾巴远不是单调的诱饵,只为声纳感应的蝙蝠而设,它们往往在视觉上令人惊叹,就像风筝后面拖着的装饰性流苏。在整个动物和植物王国中,许多最多彩和诱人的结构被用来吸引配偶或授粉者,科学家们怀疑丝蛾尾巴可能也是如此。

这种单一性状的双重功能并不是没有先例。草莓毒镖蛙(Oophaga pumilio)鲜艳的颜色既能阻止捕食者,又能帮助雄性吸引配偶;雄性鹿和其他有蹄类动物用它们的鹿角来击退对手,并向雌性发出活力的信号;使用咔哒声或鸣叫声来破坏蝙蝠回声定位的蛾子,在求爱时可以用同样的声音谱写二重唱。

月光蛾既没有产生声音的嘴,也没有听到声音的耳朵,但它们有敏感的眼睛和强大的探测气味的触角。当雌性月光蛾准备交配时,它们会栖息在一个地方,并释放出一种信息素,其中的一个分子就足以触发雄性的触角感知。密切相关的印度月光蛾(Actias selene)的雄性可以从六英里以外找到雌性,只要沿着信息素羽流找到它的源头。

鲁宾说:"我们不知道每天晚上有多少只雄性飞向雌性,她完全有可能叫来多个追求者,并有可能让她挑选。"

鲁宾对这一想法进行了测试,设立了交配实验,将一只雌性月季蛾与两只雄性月季蛾围在一个飞行箱中:一只有正常的后翅,另一只去掉了尾巴。

最初,数据似乎表明,雌性更喜欢翅膀保持完整的雄性,但额外的控制实验表明,这更可能是去除尾巴的附带影响。在试验中,两只雄性都被剪掉了翅膀,其中一只又粘上了尾巴,它们的交配成功率没有区别。

尾巴是否使月光蛾对蝙蝠来说是隐形的,但对鸟类来说却很显眼?

在证明了尾翼可能不会带来生存以外的任何额外好处之后,鲁宾想看看它们是否有任何明显的缺点。它们的长尾巴通过创造一个诱饵目标,有效地甩开了追捕的蝙蝠,但蝙蝠并不是月光蛾必须避免的唯一对手。它们的电绿色的尾巴上有明亮的粉红色的边框,这可能会使月光蛾被鸟类和其他在白天狩猎的视觉导向的捕食者注意到。

其他生物体也要面对类似的权衡问题。萤火虫的生物发光显示使雄性更容易找到潜在的配偶,但这也使它们在夜间的青蛙和壁虎面前脱颖而出。

月光蛾的生命非常短暂,在此期间,它们可以承受失去一两条尾巴。一旦它们从茧中出来,蛾子在死亡前有大约一周的时间来寻找配偶和繁殖,这就创造了非常紧张的成年期,在这个时期,熬过夜晚是最重要的。

月光蛾在白天大多不活动,减少了它们在半空中被抓住的机会。然而,如果它们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它们就有可能无法存活到入夜。

鲁宾想知道,在这种高风险的捉迷藏游戏中,它们视觉上精心设计的尾巴是否使月光蛾处于不利地位。为了找出答案,她和她的同事们用糕点面团包裹黄粉虫,面团的形状和大小与月光蛾的身体一样,他们在上面附着真正的翅膀,其中一半有尾巴。他们把这些飞蛾的复制品部分地藏在鸟舍的树枝和树叶中,然后连续引入卡罗莱纳州的鹪鹩(Thryothorus ludovicianus),记录这些鸟找到并吃掉了多少零食。

结果表明,尾巴对鸟类找到假蛾子的能力没有影响。鲁宾说,这对我们来说可能很奇怪,因为我们是这种视觉导向的动物。但有证据表明,当鸟类试图从背景图案中区分食物时,可能会依赖图像。

人类也会这样做。当试图完成"Where's Waldo"的谜题时,人们经常在扫描页面时寻找Waldo衬衫上特有的红色水平线。有可能是月光蛾的尾巴与鸟类在觅食时期望看到的典型飞蛾和蝴蝶的模样不一致,这相当于Waldo穿着一件纯红色的衬衫,而不是他标志性的条纹。

虽然不能说明所有的丝蛾,但这些研究表明,这些令人惊叹的复杂结构在月光蛾中是为了一个单一的功能而进化的。

鲁宾说:"当我们在动物身上看到这些非常明显的身体特征时,我们往往会被我们听到的关于它们的故事所吸引。一个是显眼的特征是为了吸引配偶或与对手竞争,另一个是这些非常显眼的特征必须要有代价。这两项研究表明,测试这些假设真的很重要。作为视觉生物,对我们来说很明显的特质,对于猎杀它们的捕食者来说可能并不突出,而我们认为有活力和诱人的特质,对潜在的伴侣来说可能并不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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