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随着美国各地COVID-19疫苗接种率的放缓和德尔塔(Delta)变异毒株的传播,美国一些公司和地方政府为人们接种疫苗提供了创造性的激励措施,包括提供免费甜甜圈、棒球票和汽车。近20个州也选择了用抽奖的方式来吸引那些犹豫不决的人接种疫苗。白宫上周呼吁各州和地方政府向任何愿意接种第一剂疫苗的人直接支付100美元--纽约市于7月30日开始提供这一激励措施。
行为研究人员和其他科学家正在密切关注,并在某些情况下帮助建立这些经济激励措施,以了解其效果如何。一些关于疫苗抽奖的早期数据表明,它们不能说服所有人,但它们可以说服一些在承诺接种的边缘徘徊的人。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心理学家Dena Gromet说:“各种不同类型的激励措施,包括彩票,可能是一种有效的策略,”她帮助建立了费城的疫苗接种彩票措施,其大奖为50000美元。“但是我们很可能必须依靠多管齐下的方法,才能在未来的疫苗接种中真正有所作为。”
全球发展中心的公共卫生专家Amanda Glassman表示,直接给美国人提供现金奖励来接种疫苗的做法以前还没有被测试过,但在非洲和拉丁美洲的研究表明,现金奖励促使个人使用健康服务,包括儿科医生的访问、营养咨询和教育课程。在尼日利亚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有条件的现金奖励将儿童麻疹疫苗接种率提高了27%。
尽管关于彩票作为医疗激励措施的有效性的研究很少,但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它们可以吸引那些对接种COVID-19疫苗犹豫不决的人。他们认为,那些没有接种过疫苗的人更有可能容忍风险,这意味着犹豫不决的人可能比一般人更容易接受抽奖活动。抽奖还可以利用一种叫做 "概率忽视 "的现象,即个人会非理性地解释有利于自己的概率。
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克鲁兹分校的经济学家Jeremy West 说:“某些人只是低估了像COVID-19这样的疾病对他们自己的风险,或者把它传播给其他人的风险,或者对他们赢得彩票的几率过于乐观,”他是最近发表的关于俄亥俄州疫苗彩票的工作文件的共同作者。
抽奖也可能比直接支付现金更具成本效益。West和他的同事计算出,俄亥俄州560万美元的彩票吸引了近8万居民接种疫苗--他们通过比较该州的实际疫苗接种数据和模拟数据得出这一数字,模拟数据包括没有实施彩票的人口统计学上相似的州的接种率。这相当于向每一个新接种的人支付68美元,与100美元的支付相比,这是一个便宜的选择。
West还估计,彩票支付为俄亥俄州节省了6600万美元的重症监护室费用。“这意味着,这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做法。但是,它也不会成为治疗大流行病的万能药,或者治疗对疫苗接种犹豫不决的人,”West说。最近对俄亥俄州彩票的其他三项分析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对额外疫苗接种的估计从没有明显变化到10万次不等。
Glassman怀疑,像纽约市提供的那些有保障的直接付款--预付借记卡的形式--也可能会起到作用。虽然COVID-19疫苗对美国每个人都是免费的,但许多人面临着间接费用,从前往疫苗供应商的交通费到因注射疫苗或随后的副作用而请假。这些潜在的费用,特别是对于那些年轻的或严重疾病风险较低的人来说,可能足以让他们放弃接种疫苗。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政治学家Lynn Vavreck说:“第一组人,他们每天都在网上点击预约,花费大量的时间,承担大量的成本来了解如何获得这些疫苗;而另一组人......并不愿意这样做。”
她和其他人建议,直接的财政支付或抽奖可以更有效地改变那些对疫苗接种持保留态度的人的成本效益计算。抽奖并不是真的要改变信仰。他们的目的是增加接受疫苗的感知利益,并激励犹豫不决的人去接种疫苗。欧柏林学院的经济学家Maggie Brehm补充说:“这是一个优势,因为它成本低,而且是自愿的。但Vavreck指出,现金奖励只能走到这里。”她说:“我们不是要让所有人都接种疫苗,而是要让那些处于边缘的人,即下一批能够想象自己在某种情况下(接种疫苗)的人。”
Vavreck表示,现金可能会更好地动摇那些没有被一年来的公共卫生信息和个人疫苗接种轶事所打动的人。纽约市前卫生专员Oxiris Barbot认为,该市的情况并非如此--特别是在低收入社区和有色人种社区。
她说:“如果人们接触了COVID,那么付钱让他们呆在家里,承认一些人在住房安全、食品不安全等方面的挑战,比花钱让人们做一些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会更合理。”虽然货币激励措施可以刺激疫苗接种率的 "突飞猛进",但Barbot更倾向于采用其他方法来促进对医学的长期信任,比如投资社区组织和扩大当地倡导者的声音。
Barbot和Glassman还提出了这样的担忧:经济激励措施可能会开一个不好的先例,将疫苗接种或其他公共卫生预防措施变成人们出于自私的原因而不是利他的原因。Glassman说:“人们应该受到内在动机的驱使,为了亲社会的原因做这件事。”
Glassman说:“现在,我们只需要尽我们所能。允许变异毒株传播的社会成本是如此之高。我们怎么能不测试‘军备’中的每一个工具,以确保人们接种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