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在美国再次面临不确定的命运。本周,众议院出人意料地爆发了一系列活动,TikTok 成为政府新一轮推动的目标,要求将该公司从中国所有权中分离出来,或迫使其离开中国。TikTok 总部设在洛杉矶和新加坡,但归中国科技巨头字节跳动所有。这种关系引起了美国官员的关注,他们警告说,该应用可能会被用来促进对手的利益。
本周,众议院能源和商业委员会提出了一项新法案,旨在迫使字节跳动公司出售 TikTok。
这项名为《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敌对势力控制应用软件之害法案》的立法将规定,与美国敌对势力有联系的软件在美国境内传播是非法的。(由敌国实体如中国的字节跳动拥有的软件也算在内)。
该法案还明确点名 TikTok,"任何实体分发、维护或更新(或促成分发、维护或更新)外国敌对势力控制的应用程序均属非法"。如果该法案成为法律,苹果的 App Store 和 Google Play 就不能在美国合法分发该应用程序。
该法案被许多反对者合理地称为"禁令",它将迫使字节跳动公司在六个月内出售 TikTok,以使该应用在美国继续运营。该法案还授权总统对这一过程进行监督,以确保相关公司"不再受外国对手控制"。
TikTok 在得知该法案在美国国会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后,于周四上午向美国用户群发了一条应用内消息,并附带了一个给他们的民意代表打电话的按钮。
"在你们的政府剥夺 1.7 亿美国人自由表达的宪法权利之前,现在就大声说出来吧。"让国会知道 TikTok 对你意味着什么,告诉他们投反对票。
尽管 TikTok 做出了 激怒用户的决定,或者说正因为如此,迫使字节跳动出售 TikTok 的法案周四在众议院能源和商务委员会以 50-0 的票数获得通过。现在,该快速法案已通过委员会的审议,预计下周将在众议院进行全面投票。
据 Punchbowl News报道,在投票前,小组委员会成员在拜登政府的授意下与联邦调查局、司法部和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举行了一次简报会。
本周,拜登总统也明确表示,如果法案提交到他的办公桌上,他将会签署。"拜登周五对一群记者说:"如果他们通过了,我会签署。"
为什么美国说 TikTok 是一种威胁?
需要明确的是,目前没有公开证据表明中国曾窃取过 TikTok 存储的美国人数据,或以其他方式破坏过该应用。
不过,这一事实并没有阻止美国政府强调,如果中国愿意,它也有可能这样做。中国政府在与管制国内企业海外行动或让商界批评者闭嘴方面的做法并不罕见。
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雷(Chris Wray)曾警告说,如果中国插手 TikTok,用户可能看不到"外在迹象"。雷在去年的参议院听证会上说:"在我们国家非常神圣的东西--私营部门和公共部门之间的区别在中国的政治运作方式中是不存在的。"
TikTok 强烈否认了这些指控。"请允许我明确声明这一点:ByteDance 不是中国或任何其他国家的代理人,"TikTok 首席执行官 Shou Zi Chew 去年在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的一次单独听证会上说。
不仅如此,如果中国方面想获得美国用户的信息,中国政府可以很容易地求助于数据经纪商,他们公开向全球出售大量用户数据,几乎没有任何监督。
由于美国没有拿出任何公开证据来支持其指控,政客们对 TikTok 的看法与大多数美国人的看法之间存在着严重的脱节。对许多 TikTok 用户来说,美国的打压只是政客们与年轻人脱节、不了解他们如何使用互联网的又一表现。对他们和其他对美国政府的说法持怀疑态度的人来说,这种情况纯粹是两国之间的政治姿态,有时还算进去种族主义。
现在怎么办?
迫使字节跳动将 TikTok 出售给一家美国公司的运动源于特朗普政府时期的一项行政命令。特朗普对该公司的威胁最终导致了一项迫使 TikTok 在 2020 年底将其美国业务出售给甲骨文公司的计划。在此过程中,TikTok 拒绝了微软的收购要约,但最终也没有卖给甲骨文。
拜登上任后,这一行政措施于 2021 年失效。但去年,拜登政府接过了接力棒,与国会一起加大了对该应用的施压力度。现在,这场运动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新法案规定,如果 TikTok 不与中方所有权分离,将禁止其在美国运营,但该法案目前只通过了众议院委员会的投票。拜登总统已表示支持这项立法,但该法案仍需在众议院进行全面表决。
即使该法案本周在众议院获得通过(考虑到立法者们愿意如此迅速地进行表决,这也是有可能的),反 TikTok 法案在参议院的命运仍是未知数。下周,如果参议员们开始权衡是否要制定他们自己版本的众议院法案,我们可能会了解到更多信息。不过,参议院今年可能没有同样的胃口来对付 TikTok,这意味着众议院的努力要么停滞不前,要么彻底失败。
美国国会两党对监管 TikTok 表示强烈支持,但事情仍然相当复杂。最明显的复杂性在于TikTok 非常受欢迎,而今年又是选举年。TikTok 在美国有 1.7 亿用户,他们不可能静静地看着国会有效地下架他们最喜欢的娱乐和信息来源。
TikTok 发言人亚历克斯-豪瑞克(Alex Haurek)在一封电子邮件声明中说:"这项立法的结果是注定的:在美国全面下架 TikTok。"
"政府正试图剥夺 1.7 亿美国人自由表达的宪法权利,"Haurek 说,预示着可能会引发大规模的公众抗议。"这将损害数百万企业的利益,剥夺艺术家的受众,毁掉全国无数创作者的生计。"
TikTok 的文化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拜登在 TikTok 上开展竞选活动,而白宫却将该应用称为国家安全威胁。
即使该法案在众议院获得通过并在参议院获得支持,美国强迫字节跳动出售 TikTok 的计划仍可能失败--这一结果可能带来禁令,也可能不会出现禁令。中国此前曾表示将反对强制出售 TikTok,而在 2020 年底中国出口规则更新后,中国政府完全有权利强制出售 TikTok。
TikTok 本身也肯定会对强制出售这种做法提出强有力的法律挑战,就像之前特朗普政府试图通过行政手段实现同样目的时一样。当蒙大拿州试图在州一级颁布自己的禁令时,TikTok 也提起了诉讼,最终联邦法官签发了禁令,阻止了这一努力。
除了国会和法院之外,TikTok 还直接接触到了大量美国选民和拥有数百万忠实追随者的创作者。在未来的斗争中,这些力量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