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一家联邦地区法院裁定,美国边境人员在搜查穿越美国边境的美国人和国际旅客的电子设备前必须获得搜查令。7月24日的裁决是最新的法院意见,它颠覆了美国政府长期以来的法律论点,即联邦边防人员应被允许在入境口岸,如机场、海港和陆地边境,在没有法院批准的搜查令的情况下访问旅行者的设备。
支持这一裁决的公民自由团体对判决表示赞赏。
这项裁决明确指出,边防人员在进入被最高法院称为'个人生活之窗'的地方之前需要获得搜查令,提起诉讼的团体之一、奈特第一修正案研究所(Knight First Amendment Institute)的高级顾问斯科特-威尔肯斯(Scott Wilkens)在周五的一份新闻稿中说,"这项裁决明确指出,边防人员在进入被最高法院称为'个人生活之窗'的地方之前需要获得搜查令。"
地区法院的裁决在整个美国纽约东区生效,其中包括纽约市内的机场,如美国最大的交通枢纽之一约翰-肯尼迪国际机场(John F. Kennedy International Airport)。
负责边境安全的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发言人没有在工作时间以外回应置评请求。
法院的裁决涉及库尔博纳利-苏尔坦诺夫(Kurbonali Sultanov)的一起刑事案件,苏尔坦诺夫是一名美国公民,2022 年他的手机在肯尼迪机场被边防人员拿走,并被告知要提供密码,当边防人员告诉他别无选择时,苏尔坦诺夫提供了密码。苏尔坦诺夫后来提出申请,要求禁止从其手机中获取据称是儿童性虐待材料的证据,理由是搜查行为违反了宪法第四修正案赋予他的权利。
美国边境是一个法律上模糊的空间,国际旅行者在这里几乎没有隐私权,而美国人在这里也可能面临侵入性搜查。美国政府在边境拥有独特的权力和权威,例如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进行设备搜查,而执法部门在没有说服法官有足够的嫌疑证明搜查正当的情况下,通常不能对已越境进入美国领土的人使用搜查令。
批评者多年来一直认为,这些搜查是违宪的,违反了《宪法第四修正案》,该修正案保护个人的电子设备不受无端搜查和扣押。
在法院的这一裁决中,法官部分依据了代表被告提交的一份法庭之友书状,该书状认为,无正当理由的边境搜查也违反了第一修正案,理由是对新闻活动和跨越边境的记者造成"过高"的寒蝉效应风险。
该案的法官引用了哥伦比亚大学奈特第一修正案研究所和新闻自由记者委员会提交的法庭之友书状,并补充说,法院"也与[这些团体]一样,担心在边境无证搜查电子设备会影响第一修正案所保护的其他自由--言论自由、宗教自由和结社自由"。
法官说,如果法院支持政府的观点,即在边境进行设备搜查不需要任何怀疑,那么"政治反对派的目标(或他们的同事、朋友或家人)只需通过一次国际机场旅行,政府就可以不受限制地接触到最'私密的个人生活窗口',"法官引用了美国最高法院早前关于手机隐私的一项裁决。
虽然法院裁定无证搜查苏丹诺夫的手机违宪,但法院认为政府在搜查时是善意的,因此驳回了苏丹诺夫要求禁止从其手机中获取证据的动议。
联邦检察官是否会就这一判决向美国第二巡回上诉法院(包括纽约)提出上诉,目前尚不得而知。
根据海关及边境保护局自己的数据,在 2023 年期间,该联邦边境机构对国际旅客进行了 41700 多次设备搜查。
长期以来,立法者一直试图封堵边境搜查漏洞,他们制定了旨在要求美国执法人员在边境搜查设备时必须获得搜查令的法律。两党立法最终以失败告终,但立法者并未放弃彻底终结这一做法。
近年来,多家联邦法院对边境搜查做出了裁决,除非立法者尽早采取行动,否则边境搜查的合法性问题很可能最终会提交最高法院。